西洋流行

20年前，一位來自加拿大的17歲少女，相貌出眾卻玩著滑板、打扮中性，唱的是流行龐克搖滾音樂，完全顛覆了當時既有少女偶像該有的形象，成為新一代的流行教主。她是艾薇兒(Avril Lavigne)，那位當年被媒體稱為「流行龐克公主」的她轉眼已出道20年，早已是不折不扣的「流行龐克女王」了。

早年深受鄉村樂啟發 14歲就與仙妮亞唐恩同台表演

艾薇兒當年的發跡並沒有太感人的勵志故事值得大書特書，畢竟15歲就能拿到一紙主流唱片合約的她肯定是位天選之人，同時也代表著她具有得天獨厚的天賦，生來就是要成為一位超級巨星。她14歲時就得到在2萬人面前演出的機會，且是憑自己的實力爭取來的。1999年加拿大天后仙妮亞唐恩(Shania Twain)聲勢正如日中天，當時她正進行《Come On Over》專輯的巡迴演出，這張專輯創下了多項歷史紀錄，而該次巡迴的每場演出都會找一位當地的少年歌唱冠軍與她同台表演。

艾薇兒早年深受鄉村歌手啟發，而仙妮亞唐恩就是其中之一。當年仙妮亞唐恩到渥太華開唱時，艾薇兒才14歲，她為了得到與仙妮亞唐恩同台演出的機會而報名參加了比賽，並順利獲得冠軍。艾薇兒在仙妮亞唐恩的演唱會上演唱了後者的作品〈What Made You Say That〉，當時還沒沒無聞的她告訴這位天后自己渴望成為一位出名的歌手，展現出她的野心。三年後她確實做到了，她的首張專輯《Let Go》在全球銷售達1600萬張，成為21世紀最暢銷的加拿大藝人專輯，而當年與她同台的仙妮亞唐恩，其專輯《Come On Over》則是史上最暢銷的加拿大藝人專輯。可見當年一位未來的天后與當紅天后同台飆歌的畫面是多麼彌足珍貴。

▲這是1999年14歲的艾薇兒在仙妮亞唐恩的演唱會上表演的畫面。雖然畫面只有短短幾秒鐘，但鄉村流行天后與未來的流行龐克女王同台演出，實在是歷史性的一刻！

15歲拿到唱片約 曾因找不到定位瀕臨被放棄
同年艾薇兒在加拿大的Chapter書店表演時被挖掘，當時她唱了一連串的鄉村歌曲。隔年艾薇兒得到唱片公司Arista Records的試唱機會，這間廠牌曾捧紅多位知名歌手，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過於樂壇天后惠妮休斯頓(Whitney Houston)。艾薇兒在15分鐘的試唱會令Arista Records的總裁瑞德(L.A. Reid)相當印象深刻，沒多久就將她以125萬美元、2張專輯的合約給簽下，當時她才15歲。

▲這是尚未成名的艾薇兒在書店表演的畫面，當時她表演了費絲希爾(Faith Hill)、狄克西女子合唱團(Dixie Chicks)與黎安萊姆絲(LeAnn Rimes)等鄉村藝人的作品。很難想像後來走龐克路線的艾薇兒竟然是唱鄉村音樂被挖掘，且看到沒畫重眼影的她還真不習慣。

不過艾薇兒的出道之路並不順遂，簽約後將近兩年的時間都還未能發片，主因是唱片公司沒能找到她的定位與專輯的方向，甚至讓她面臨被放棄的危機。由於她具備創作能力，因此唱片公司並不將她包裝成布蘭妮(Britney Spears)或克莉絲汀(Christina Aguilera)這樣的唱跳偶像，而是像艾拉妮絲莫莉塞特(Alanis Morissette)這樣的創作型歌手。起初唱片公司有意讓艾薇兒走費絲希爾(Faith Hill)這樣的鄉村情歌路線，因為她當年的試唱會就是唱這類曲子，但她並不同意，因為當時她開始接觸許多龐克及金屬音樂，認定像墮落體制(System of a Down)這種重搖滾的調性才是她想要的。這路線得到瑞德的認可，於是艾薇兒與三人製作團隊The Matrix著手進行專輯的錄製，並定調〈Complicated〉為第一主打。

重眼影、滑板形象深植人心 成為史上最年輕冠軍專輯得主
〈Complicated〉推出後即大受歡迎，在美國登上了第二名的位置。其MV替她的招牌形象定型，她畫著重眼影的妝、穿著寬鬆的褲子與滑板鞋並配戴手環與打領帶，後來形成一股時尚潮流。隨後她發行了生涯首張專輯《Let Go》，當年她才17歲。

▲〈Complicated〉是艾薇兒的成名曲，這支MV是在洛杉磯的一間購物中心拍攝，拍攝期間仍照常營業。由於當時艾薇兒還未成名，因此拍攝時並沒有得到太多路人的關注。

《Let Go》除了在全球大賣1600萬張之外，也讓艾薇兒成為英國史上最年輕的冠軍專輯得主。除了驚人的商業成就，這張專輯也被視為改變流行音樂史的作品，它不僅將流行龐克帶入主流市場，也讓女性以龐克音樂主宰樂壇成為可能。第二主打〈Sk8er Boi〉就是首典型的流行龐克作品，艾薇兒在這支MV裡加重了她龐克的形象，在造型上除了再次打上領帶之外，這回鞋子換穿Converse的帆布鞋。而「滑板」在當時也幾乎成了她的招牌，事實上艾薇兒本身就是名運動健將，高中時曾在男性冰球聯盟的比賽中獲得MVP，因此滑板完全難不倒她。

▲〈Sk8er Boi〉的MV是由法蘭西斯勞倫斯(Francis Lawrence)執導，他後來成為知名電影導演，作品包括《我是傳奇》及《飢餓遊戲》系列的其中三部。

做自己的少女偶像 開創女性以龐克搖滾主宰流行市場之路
當時媒體給了艾薇兒「龐克公主」的封號，並稱她為女版的眨眼182樂團，且形象上有「反布蘭妮」的意味。與當時那些女偶像比起來，艾薇兒給人較「做自己」、較「真」的感覺，這也是為何她能夠如此受到年輕族群的歡迎。

艾薇兒替女性在流行市場上開出龐克這條道路，這讓由女主唱海莉威廉斯(Hayley Williams)領軍的帕拉摩樂團(Paramore)後來有機會走紅。她對怪奇比莉(Billie Eilish)、奧莉維亞(Olivia Rodrigo)、到暑五秒(5 Seconds of Summer)等當今的一線藝人也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其中奧莉維亞今年就曾在她的演唱會邀請艾薇兒獻唱了〈Complicated〉。甚至連菲比布里傑斯(Phoebe Bridgers)、蝸牛郵件(Snail Mail)等新生代女性獨立搖滾歌手都曾表示自己深受艾薇兒啟發。

由於出道甚早，艾薇兒現年也才37歲，她依舊活躍於樂壇，且還是獲得年輕人的歡迎。今年她回歸龐克風格的最新專輯《Love Sux》仍深受好評，也讓人憶起20年前那位剛出道就一鳴驚人的流行龐克公主，相信早已成為流行龐克女王的她，會持續以音樂啟發無數未來的女性樂壇新星。

▲當紅巨星奧莉維亞今年在多倫多的演唱會邀請艾薇兒一同獻唱〈Complicated〉，神奇的是台下的新世代粉絲竟然都會唱這首20年前的經典。這首歌發行時，奧莉維亞都還沒出生呢！

【撰文／波堤獅頭】
【圖片／索尼音樂】